编者按： 管平湖是20世纪最为重要的古琴家，他博取九疑派杨时百、武夷派释悟澄及川派秦鹤鸣道士三家之长，形成近代中国琴坛具有重要地位的“管派”。作者通过梳理管先生弹奏及打谱的琴曲，对其师承关系与打谱据本进行了分析，并着重解读了管先生对古指法的研究。对于今人打谱而言，管先生根据自己的打谱实践所作的对古琴指法演变的分析，是极具启示意义的。
管平湖古琴打谱艺术探窥摘要：本文从个性、流派、演奏三方面着手，以探寻管平湖打谱艺术的特征。从管氏琴乐的个性风格而言，本文认为他一生独特的经历和深厚的传统文化修养对其琴乐风格的影响有着密切关系；就流派风格而言，管氏兼具九疑、川、武夷三家之长，并有所发展，从而形成近现代琴坛有着广泛影响的“管派”；管氏打谱的琴曲节奏稳健、指法坚劲、运指灵活，注重吟猱与音韵的表达，以浑厚刚健、意境深邃见长。本文以他打谱的琴曲《广陵散》为例，从谱本比较、古指法解读、谱字勘误及改动、音乐形象的表现、结构布局五个方面进行探讨，以期对他打谱的具体方法作一解析，总结前辈琴家的打谱经验及示范性意义。 关键词：管平湖；古琴；打谱；琴曲；广陵散
一、管平湖其人 管平湖，1897年3月4日出生于北京，名平，字吉安，号仲康、平湖，自称门外汉，祖籍江苏苏州。父亲管念慈，字劬安，晚清著名的宫廷画家，曾任清代宫廷“如意馆”馆长，其画尤受光绪、慈禧的称赏，被尊之为“横山先生”。管平湖从小随父学琴、学画。1909年，从叶诗梦学琴。1910年，其父管念慈去世，管平湖时年13岁。其后，管平湖师从张相韬继续学琴。1912年，管平湖参加“九疑琴社”，并从北京琴家杨宗稷学《渔歌》《潇湘》《水仙》等曲约两年，其间曾去投拜太老师黄勉之，听黄勉之弹琴。黄勉之对吟猱节奏很严，管平湖也深受其益。1923年，管平湖重访故乡苏州，游天平山，遇武夷山来的琴家释悟澄，经他整理指法，半年后琴艺有明显进步，改正了先前指法失于呆板的缺点，增加了运指中的灵活性。在从苏州返回北京的途中，在山东济南又向道士秦鹤鸣学习了川派张孔山的七十二滚拂《流水》，这首《流水》后来成为管平湖最具代表性的演奏曲目之一。 1938年，管平湖在北京组织加入了“风声琴社”，不久即战乱而停止活动。此后，他曾先后在北京汉学专修馆、北平国立艺术专科学校、北京京华美专任教。1947年，与张伯驹、溥雪斋、王世襄、郑珉中、杨葆元等琴家在北京组织“北平琴学社”，此即后来“北京古琴研究会”之前身。 1952年起，管平湖受聘于中央音乐学院民族音乐研究所（现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前身），任副研究员。在音乐研究所工作期间，管平湖主要从事传统古曲的整理与发掘工作，并由王迪、许健两位琴家担任管平湖的助手。 管平湖的打谱工作很早就开始了，早在解放前，他就曾对《胡笳十八拍》《秋鸿》《欸乃》等琴曲进行了打谱。1952年到音乐研究所工作以后，他对以前所打谱的琴曲又进行了重新校订。1953年3月，管平湖据明代《风宣玄品》谱，开始打谱古曲《广陵散》，同年12月初步完成。1954年，管平湖据明代《神奇秘谱》琴谱，对《广陵散》又进行校订并定稿。1955年，根据《古逸丛书》影印的唐人手抄卷子本，对《碣石调•幽兰》进行打谱。1957年3月，音乐研究所对管平湖演奏的《广陵散》进行了录音，并由王迪将此曲记成五线谱，王世襄进行了文字方面的研究与整理。同年8月，由中国唱片厂灌制成唱片出版发行。1958年6月，管平湖打谱的《广陵散》全曲，以五线谱和减字谱对照的形式，由北京音乐出版社正式出版。期间，管平湖还撰写了打谱心得《从“幽兰”“广陵散”的谱式谈到减字谱的时代问题》[1]《欸乃》[2]。 自1961年开始，管平湖与王迪一起开始编纂《古指法考》，此书是管平湖几十年打谱的经验所得，对古谱中的古指法和疑难指法，逐一细加考订，为后人打谱、研究古琴音乐，提供了很重要的经验和依据。 1967年3月28日，管平湖病逝于北京。 作为20世纪最为重要的一位古琴家，管平湖以其精湛绝妙的技术，使古琴音乐演奏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他几十年间不倦不怠，持之以恒，所打谱发掘的《广陵散》《碣石调•幽兰》《离骚》《秋鸿》《欸乃》《大胡笳》等久已失响的著名古琴大曲，为古琴音乐有“起潜振绝的雄伟功绩”[3]！他博取九疑派杨时百、武夷派释悟澄及川派秦鹤鸣道士三家之长，形成在近代中国琴坛具有重要地位的“管派”。他所弹奏的《广陵散》《流水》等曲恢宏大气，以指法坚劲，浑厚刚健，意境深邃见长，其风格“朴素豪放而又雄健潇洒，含蓄蕴藉而又情趣深远，正如唐代大诗人李白所说‘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那样的气势磅礴，独具阳刚之特色”[4]，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声誉！
二、师承及打谱琴曲据本分析 （一）管平湖弹奏及打谱的琴曲 据相关史料，管平湖存世的录音有： 1、公开出版的录音：《碣石调•幽兰》、《流水》、《长清》、《乌夜啼》、《风雷引》（《梅庵琴谱》）、《春晓吟》、《良宵引》、《平沙落雁》、《鸥鹭忘机》、《广陵散》、《获麟操》、《欸乃》、《大胡笳》、《胡笳十八拍》、《离骚》、《白雪》、《龙翔操》、《潇湘水云》、《长门怨》。 2、中国艺术研究院资料馆保存的录音（未公开出版）有：《渔歌》、《天风环珮》、《风雷引》（《自远堂琴谱》）、《水仙操》、《岳阳三醉》、《高山》，及琴歌《蔡氏五弄》。 3、其它本人收集到的尚未公开出版的录音有：《阳关三叠》、《阳春》、《四大景》、《秋鸿》、《关山月》，及琴歌《五瓣梅》。 以上总计32曲，其余还有一部分没有录音的乐曲。据管平湖弟子郑珉中介绍，管平湖在解放前最爱弹《五知斋琴谱》中的“五大曲”，即《洞天春晓》《溪山秋月》《羽化登仙》《胡笳十八拍》《秋鸿》，此五曲中，有录音的仅《胡笳十八拍》《秋鸿》两曲。另外，郑珉中曾从管平湖学过的琴曲《静观吟》《墨子悲丝》也未见录音。此外，郑珉中还介绍管平湖在解放前爱弹奏《长清》《短清》《长侧》《短侧》这些琴曲，均为《五知斋琴谱》版本。另据史料记载，解放后管平湖在参加北京古琴研究会合奏时弹的琴曲有《普庵咒》，也没有录音。这样，管平湖没有录音的琴曲还有10首。到音乐研究所工作以后，管平湖根据《神奇秘谱》打谱的琴曲有《广陵散》《离骚》《获麟操》《阳春》《白雪》《大胡笳》《天风环珮》《长清》《短清》《高山》《流水》《八极游》《遁世操》《猗兰》《列子御风》《泽畔吟》《禹会涂山》[5]，共17首，以上前面7曲有录音，后面10曲没有录音。如此，加上前10曲，管平湖生平所弹可考的曲目为52首。 另外，在管平湖所著《古指法考》一书中，另有7 首琴曲，在指法讲解时用过其简谱和指法谱的释例，无录音存世，亦未见其它资料记载。据许健所述，可能是管平湖曾经对谱弹过，但未形成完整的打谱版本的琴曲。这7首琴曲为： 《神奇秘谱》：《龙朔操》《山中思友人》《小胡笳》《庄周梦蝶》《樵歌》。 《西麓堂琴统》：《鸡鸣度关》《仙珮迎风》。 综上所述，管平湖弹过的琴曲总计约59首。实际弹奏曲目，应当更多。
（二）管平湖师承分析 以上管氏弹奏的琴曲，又可分为传谱和打谱两大部分： 1、属师承传谱的琴曲有：《阳关三叠》（《琴学入门》）、《流水》（《天闻阁琴谱》）、《平沙落雁》（《琴学丛书》）、《水仙操》（《自远堂琴谱》）、《岳阳三醉》（《天闻阁琴谱》）、《渔歌》（《琴学丛书》）、《潇湘水云》（《自远堂琴谱》）。 分析管平湖之师承传谱，当来自于四个方面： 其一为管平湖早期从其父亲管念慈及张相韬、叶诗梦所习之琴曲。这些琴曲多为一些入门琴曲，至于所习何曲，则不得而知。 其二为从杨宗稷所习琴曲，多为杨宗稷《琴学丛书》中的琴曲。初步考证当为《渔歌》《潇湘水云》《水仙操》《平沙落雁》《岳阳三醉》等。 其三为释悟澄。有关释悟澄，未见史料记载，只知其为武夷派。据管平湖嫡传弟子王迪所述：有关悟澄的具体情况不详，武夷派的说法乃据管平湖生前自述，管平湖曾经由其整理指法，所习何曲也不知。另采访管氏嫡传弟子郑珉中、许健等琴家，也不得而知。 其四为道士秦鹤鸣，为川派。主要是张孔山的《流水》。 2、管平湖打谱的琴曲，可考的有：《碣石调•幽兰》、《长清》、《乌夜啼》、《风雷引》（《梅庵琴谱》）、《春晓吟》、《良宵引》、《鸥鹭忘机》、《广陵散》、《获麟操》、《欸乃》、《大胡笳》、《胡笳十八拍》、《离骚》、《白雪》、《龙翔操》、《长门怨》、《天风环珮》、《风雷引》（《自远堂琴谱》）、《阳春》、《秋鸿》、《关山月》，及琴歌《五瓣梅》、《蔡氏五弄》。
（三）打谱据本分析 再对管平湖的打谱据本作一分析： 1、据《神奇秘谱》打谱的：《白雪》《大胡笳》《离骚》《阳春》《白雪》《大胡笳》《短清》《高山》《流水》《八极游》《遁世操》《猗兰》《列子御风》《泽畔吟》。 2、据《风宣玄品》打谱，《神奇秘谱》参订的琴曲有：《广陵散》《长清》《获麟操》《天风环珮》《禹会涂山》等。 3、据《五知斋琴谱》打谱：《良宵引》《胡笳十八拍》《秋鸿》。 4、据《自远堂琴谱》打谱：《鸥鹭忘机》《龙翔操》《乌夜啼》《潇湘水云》《春晓吟》《风雷引》。 5、据《天闻阁琴谱》打谱：《欸乃》。 6、据《梅庵琴谱》打谱：《关山月》《风雷引》。 从打谱据本来看，管平湖解放前打谱的琴曲多据《五知斋琴谱》《自远堂琴谱》《天闻阁琴谱》《琴学丛书》，这些谱本当时在琴界颇为通行，一般琴家易得。解放后，管平湖到音乐研究所工作以后，多据音乐研究所藏本《风宣玄品》打谱。1954年，在得到《神奇秘谱》后，原据《风宣玄品》打谱的琴曲又据《神奇秘谱》重新校订。故而在《古琴曲集》中凡是注明谱本为《风宣玄品》的，在管氏所著《古指法考》及王迪所编的《管平湖古琴曲集》里均作《神奇秘谱》。在得到《神奇秘谱》之后的十余年间，管平湖又据《神奇秘谱》重新打谱发掘了一些琴曲。 管平湖弹奏及打谱的琴曲，已记成乐谱并公开出版的共有17首，见于《古琴曲集》（第一集）及单行本的《广陵散》。为：《碣石调•幽兰》、《流水》、《长清》、《乌夜啼》、《天风环珮》、《阳关三叠》、《风雷引》（《自远堂琴谱》）、《风雷引》（《梅庵琴谱》）、《水仙操》、《春晓吟》、《良宵引》、《平沙落雁》、《鸥鹭忘机》、《四大景》、《关山月》、《获麟操》、《广陵散》。 有录音但没有记谱的琴曲有15曲[6]：《欸乃》、《大胡笳》、《胡笳十八拍》、《离骚》、《岳阳三醉》、《白雪》、《龙翔操》、《长门怨》、《阳春》、《潇湘水云》、《秋鸿》、《高山》、《渔歌》，及琴歌《蔡氏五弄》、《五瓣梅》。
三、古谱及古指法的研究 从管平湖打谱的琴曲来看，50年代以后主要是根据《风宣玄品》和《神奇秘谱》打谱而成。这些谱本中涉及的早期古指法比较多，对此，管平湖在打谱中对存见古指法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古琴的记谱法及弹奏技巧，在千余年的历史发展中，有一个不断演变的过程。管平湖在打谱实践中，深深感受到：“如果对它的演变经过，能了解一个大概，那么在发掘古谱时就不至于产生太多的错误，一系列的困难也就容易解决了。”[7]根据对《幽兰》和《广陵散》两曲的实际体会，管平湖对减字谱的时代问题进行了研究。他认为，从唐卷子本 《幽兰》谱到清代古琴谱，古琴记谱法上大致可分为如下三个阶段[8]： 1、文字谱阶段。如唐卷子本《幽兰》谱： 大指当八上一寸许案羽。食指打羽。大指却退至八还上蹴取声。大指附弦下当九案羽文。于羽文作两半挟挑声。大指两节抑文上至八至七望取余声。 2、明代以前早期减字谱。如《神奇秘谱》中的《广陵散》谱[9]：
3、明代以后晚期减字谱：如《自远堂琴谱》中的《潇湘水云》（谱例略）
管平湖认为[10]，在以上三个阶段中，早期减字谱和晚期减字谱是有着明显区别的。由于明代晚期以后的减字谱为大多数琴人所熟悉，可兹置不论。但早期减字谱和文字谱之间却是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文字谱《碣石调•幽兰》中的古指法“牵”“龊”，在《广陵散》中也有“单 牵 ”“双 ”和“足”。 又如《广陵散》中的“ 牵 ”，其中的“女”，相当于文字谱中的“案”（按），与后期减字谱中常见的“如一”（如一），完全不同。而《琴书大全》中所收的《唐陈拙指法》中的指法解释，也是早期减字谱的形式，与《广陵散》的记谱法相同。管平湖根据自己的打谱实践所作的对古琴指法演变的分析，对于今人打谱，无疑是有启示意义的。对古琴指法谱字的解读，是古琴打谱中的难点和重点。而迄今为止，有关古琴古指法解释最重要的著作，当属管平湖、王迪编撰的《古指法考》。管平湖对现存最古的从北魏至明代的《琴用指法》《乌丝栏》《太音大全集》《琴书大全》四种琴书，进行了较为系统的研究和探索，对其中所涉及的指法参以个人数十年的弹奏经验和打谱体会，加以考订、解说、举证并译解为简谱。由于《琴用指法》《乌丝栏》《太音大全集》《琴书大全》这四种琴书中所收录的指法材料，对于早期琴曲的研究，是十分有用的。因此，《古指法考》一书对于古琴打谱中的古指法的处理，具有重要的参考作用，为人们整理、发掘古琴音乐遗产提供了方便。
《古指法考》一书对很多古指法作有详细的解说和分类。如右手的“轮”，管平湖分成“逆轮”“缓逆轮”“节逆轮”“背轮”“倒轮”五种；“历”有“急历”“双历”“缓历”“节历”“长历”“拂历”“轮历”“摘历”“挑历”“历擗”“抢”11种，像文字谱中所见之“牵 ”的弹法，管平湖列举了“长牵 ”“双牵 ”“疾牵 ”“
牵 挑”4种，十分详尽。在具体的打谱中，管平湖对古指法的处理能根据最接近此谱所在时代的原释进行弹奏。如在对《碣石调•幽兰》《广陵散》等早期琴曲的打谱，主要依据《乌丝栏》《太音大全集》《琴书大全》所收录的早期指法材料之解释，以便尽可能地接近乐曲之原释。在指法的节奏音型安排方面，管平湖的处理也是十分独到的。对于右手的多声指法，管平湖强调要有变化，但基本节奏框架还是一致的。如对“打圆”的处理：
谱例1：管平湖打谱《长清》[11]
谱例2：管平湖打谱《长清》[12]
谱例3：管平湖打谱《长清》[13]
又如“全扶”的处理：谱例4：管平湖打谱《幽兰》[14]
谱例5：管平湖打谱《幽兰》[15]
管平湖还对不少古指法根据古代指法著作在实际打谱进行了解释。比如：“掐拂历”的弹法：谱例6：管平湖打谱《长清》[16]
又如：“换指琐”的弹法：谱例7：管平湖打谱《广陵散》[17]
管平湖对古指法的理解和打谱经验，集中于他的《古指法考》一书；相关的实践体现于他打谱的琴曲中。管平湖对古琴指法方面所作的探索，堪称琴乐打谱之典范！
原载于《中国音乐学》2007年第3期
文章转自公众号【中国昆剧古琴研究会】
[1]管平湖：《从“幽兰”“广陵散”的谱式谈到减字谱的时代问题》，《人民音乐》1957年10月号，第33页。 [2]管平湖：《欸乃》，《音乐论丛》编辑部编《音乐论丛》第5辑，北京：音乐出版社，1964年，第67—72页。 [3]王迪：《中国古琴大师管平湖先生的艺术生涯》，《管平湖古琴曲集》，香港：香港龙音制作有限公司，1995年，第2页。 [4]王迪：《中国古琴大师管平湖先生的艺术生涯》，《管平湖古琴曲集》，香港：香港龙音制作有限公司，1995年，第2页。 [5]《琴坛零讯》，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研究所编《琴论缀新》1963年第2集油印本，第20页。其中《禹会涂山》一曲《古指法考》记为《风宣玄品》，此处为《神奇秘谱》。 [6]这些琴曲中有部分已由管平湖嫡传弟子王迪记谱整理完成，但尚未公开出版。 [7]管平湖：《从“幽兰”“广陵散”的谱式谈到减字谱的时代问题》，《人民音乐》1957年10月号，第33页。 [8]管平湖：《从“幽兰”“广陵散”的谱式谈到减字谱的时代问题》，《人民音乐》1957年10月号，第33页。 [9]《神奇秘谱·广陵散》第十一《寒风》。 [10]管平湖：《从“幽兰”“广陵散”的谱式谈到减字谱的时代问题》，《人民音乐》1957年10月号，第33页。 [11]许健、王迪编：《古琴曲集》（第一集），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62年，第49页。 [12]许健、王迪编：《古琴曲集》（第一集），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62年，第45页。 [13]许健、王迪编：《古琴曲集》（第一集），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62年，第45页。 [14]许健、王迪编：《古琴曲集》（第一集），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62年，第1页。 [15]许健、王迪编：《古琴曲集》（第一集），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62年，第2页。 [16]许健、王迪编：《古琴曲集》（第一集），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62年，第45页。 [17]许健、王迪编：《古琴曲集》（第一集），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62年，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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